【元与均棋】 山海不可平

全文3k+,一发完

BGM:华晨宇《山海》

预警:年上/欧欧西/架空历史/文笔渣/短打/BE

人设:安定四方前辈⭕ x 镇守疆土后辈🌲

个人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想要姐妹们的评论和分析哈


Summry: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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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老天好像在一夜之间就抛弃了气数将尽的大宋王朝。

塞北草原——无数把蛮族大刀指向天空,随着首领的第一声怒吼和嘹亮的号角声,上千匹战马同时迈开步伐奔跑,马蹄声如同暗响的惊雷,一看就令人遍体生寒。

南疆山林——漫山遍野的火把忽然燃起,映照的整座山通红一片,震天而起的打杀声几乎是排山倒海而来,漆黑的影子在天空中巡逻似的来回飞行,投下一块块可怖的阴影。

东瀛海域——浓墨般的夜色里,十几条巨大的船舰在海面上无声无息的行驶,空气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味儿,穿的甲板上时不时就有一两个瘦削灵巧的身影行动着。

而仅仅在异动发生半天后,一半的皇家御林军忽然叛变,兵部尚书紧急调来待命的鹰甲准备护驾,可那些“鹰”摘下面具后竟是洋人的面孔——他们竟然准备直接攻进京城!

国难当头。

当今皇上赵方平过惯了太平日子,临危关头毫无应敌之策,满朝文武不复平日般舌灿生莲,全如一群无头苍蝇。

得亏国舅王铮算个清明人,从那庸弱无能的皇帝手中取过一分半两兵权,用先帝颁予的破雪符直接召回归隐山野的护国将军、忠武营主帅郑棋元,重新将这枚玄铁打造的符所赋予的权利交给了他。

同时江北营统领将军徐均朔毛遂自荐,带领江北营战士守于城门之外,立誓不让外敌进犯一步。

而失散各地的忠武营旧部被在全国层层推开的兵令即刻召回,聚集于嘉峪之外,曾经无坚不摧、在大齐民间传的神乎其神的白影重新聚齐,如同落了一层白霜的钢甲闪闪发亮,多年未战,却仍是令人一看就遍体生寒。可是主帅未到,也不知那些蛮人到底从哪里弄到的战车,刚开始时尚可一战,越到后面越觉吃力。但嘉峪关之后二十里就是村镇,五万铁甲哪怕皆是战死也不敢后退一步,只得死守。


(二)

血红的太阳终于是从朱红色宫墙上升起来了,照着殿内的雕梁画栋,但是阳光带来的不是希望,反而透出几分不祥。

年轻的将军徐均朔已经率领将士们在京城外与敌军鏖战了一天一夜了。

仍是大敌压阵。

徐均朔早就已经料到有这一天了,心里甚至生出了几分隐而不明的快意——

你们倚仗他的能力,却又畏惧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相信他袒露出的衷心,只有把他踩在脚下才安心。现在京城将破,浮尸千里,民心失散,终是你们想要的以和为贵了......这千里疆土,真是守得不值。

只是...不行。他想着。

他身上穿的钢甲沾了敌人血迹,经人的体温微微一蒸,散发出一缕血气,在这样的血腥与铁锈味混合的环境里,年轻男子俊朗的眉目竟透出一丝戾气,他的唇上沾了几颗血珠,颜色已然发黑,衬得他的脸越发苍白。不过只是在一瞬间,他就重新恢复了坚毅又带点少年风发的神情。

徐均朔轻咬自己舌尖,把他不该有的想法咽回腹内。

绝对不行。

这千里江山是从那人手上接过的,家国安定、大宋盛世永存是他终其前半生所求,河山虽不值,但是是他一生心血,自己就算搭上性命也要守。


(三)

而护国将军郑大帅到底是何许人也呢?

这问题说好答也好答,说难答也难答。

复杂了来讲,这是个在民间传说里被捏造的神乎其神的人;这是个生了一张薄凉面孔却最为深情的人;这是个尽半生之力守卫大齐十年安定的人;这是个对后辈精心教导培养出另一个奇才的人。

但是要简单点来讲,这就是一个心甘情愿在塞北吃沙子在朝中因为锋芒毕露而混不下去随后卷入权力争斗索性挂印请辞归隐山野销声匿迹的疯子。

但是说他英雄也罢,疯子也好,他都仍是另一个人胸口上永远灼热滚烫、永远令他念念不忘的朱砂痣。

但是这颗痣需得永远掩在衣襟之下。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郑棋元的徒弟、现在战场上的中流砥柱——徐均朔。


(四)

郑棋元对徐均朔的感情纯粹又明显,仅是简单的师徒之情,最多是添上一分令人几乎感觉不到的暧昧。

但徐均朔对郑棋元的感情,那可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尽管徐均朔没有正面问过郑棋元,但是在别人与他的随意闲谈中,他还是摸索出了一二真相——他是郑棋元捡回忠武营来的。但是其他的来龙去脉他就不甚知晓了。

不过不知晓也没关系,反正郑大帅是把他当成亲儿子对待:

“均朔,您年纪轻,全忠武营都宠着您,您真的要想成才,别想着要环境推着您走。能自己逼自己一把,那就成;可这要是不能,我是不能保您一生一世。”

“均朔,你这剑法不可限于模仿前人一招一式,这每一步的法子,都是前辈们自己琢磨出来的。习武之人,一举一动,全是心念所致,你是心境通明坦荡,自然不必去想,每一次出剑必是锋芒如满月;你是为心魔所困,再如何练熟剑谱,出招时亦是畏畏缩缩,你自己想吧。”

“均朔......”

而连徐均朔自己都不知道对师父的情愫是如何暗生暗长,直至无法收拾的。

或许是在一场战役中他下意识牵住他的马,或许是在府中赏花他回头那一笑,又或许,这只是源于他日复一日不甚明显但又无处不在的温情。

但是有一点他清楚异常——在他意识到自己对师父的情感有所异常时,一切都无可挽回。

但是没关系啊,我依旧会长大,这份感情不过是软弱的自己的保护壳,等到我和他一样能把这江山安定一肩挑了的时候,这份感情便会消散了吧。徐均朔只能这么骗自己。

人伦枷锁有千钧之重,压得他几乎是夜夜难寐。


(五)

但是他的幻想最终还是破灭了。

残酷的现实只是动了动脚尖便把他的希望碾的粉碎。

不留一丝余地。

就在郑棋元刚刚平定了一场叛乱回朝时,就有一场腥风血雨等待他。

意图谋反、思谋篡位、结党营私......无数个莫须有的罪名接踵而至,可皇上竟没有听自己的股肱辩驳一声。

他也没有辩驳。

忠武营五万将士卸下钢甲散于各地。

所幸皇上耳根子软,听了国舅几声劝,没往死里折磨郑棋元,好歹给了他一个自愿请辞的结局。

给这个保了大齐百姓十年安稳日子的将军一点面子。

徐均朔近乎绝望的质问他。

这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着最最敬爱的师父这么讲话。他几乎是薅着郑棋元的领子问的,眼眶红的要滴血。

但是没有人能从他俊秀的面容里窥出一点端倪,哪怕是亲如血脉的徐均朔也无能为力。

他动容过吗?也许吧。那他是不是至少有一丝愤怒是属于我的呢?或许没有。

徐均朔颓然地松开手,指尖轻轻划过郑棋元的唇。

反正一切也尽在不言中了。

他要是想装不懂,就不懂吧。

罢了。



(六)

徐均朔和郑棋元还是见面了。

郑棋元仿佛被塞外风雪擦过的清冷目光还是没变,只不过徒添几分复杂神色。

他们分别时是在腊梅飘香的府上,而再见面时,就已经是在血肉横飞的战场。

家国存亡之际,所有说不清道不明解不了的儿女之情都只能被放在一旁。

他们身后是黎民百姓。


(七)

徐均朔的记忆有点模糊了,那场被记入史册的战役在他心里只剩下两个场景——

他们几乎就要斩杀敌军首领之时,忽然间一闪的红光和把他死死护在身下的郑棋元。

还有得胜回朝之前营帐中匆匆忙忙闯进来的战士几乎是涕泪俱下地讲述的消息。


(八)

“均朔,荣华富贵不是武将一生归处,现在山河已定、叛乱已平,皇上若是执意鸟尽弓藏,那便让他藏吧。”

“后会有期。”


(九)

“均朔,对不起。”

“均朔,我知道你护在身下、让你一人独活很自私,但有你这般文才武略,往后还有刀山火海要闯,又怎么能折在我手上?”

“对不起”


(十)

师父,您之前和我说,为将者,若能死于这山河,算是平生大幸。

可您呢,算是平生大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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